第6章 楚水湄 首页
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
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

近来,姃彭有的忙。

大王新丧,宾客稠至。

这时候,最怕盗贼乘隙。

她要叮嘱,当心门户。

宾客赙赠的食物,淹积笥中,引来了鼠辈。

她要吩咐,借猫来捉鼠。

虽有家令与家丞,她总不放心。

终于落了葬。

小虬自此失魂落魄,醒了睡,睡了又醒。

姃彭守在床旁,手里也要有个忙遽,于是裁新衣,密密缝。

天又青黑了。

这是在凉阁中。 四面洞开,清风直入。

嗤。 碧绿小蚱蜢跃上薄被。 姃彭轻轻掸去。

小虬眠床上,昏昏发梦,时而哼两声。 忽又惊醒,腮犹泪湿。 小婢奉上石蜜浆,姃彭端过来,小虬从她手中饮,水珠滑坠,便举袖一抹。

姃彭又抱她躺下。

“不缝了。 伤目呀。”小虬嘟囔。

姃彭将薄被搭她肚上:“睡你的。”

她翻身,又眠去。

姃彭缝了一刻,停了,唤婢来收了针黹。 手持纨扇,扇一下,停一下,轻摇送风。 她望着那安睡的脸。

旁人都不知,只有她知,小虬最纯真。 残忍,也纯真。

她想起昔年事。 太子辟光病热,两日后,一目眇。 幼虬得知,如遭雷击,动也不动。 忽然,竟笑了。

那夜,小虬在床帐中惊叫一声。 姃彭忙去看,见她满头汗,咬着衾角,裙下皆湿。

姃彭就明白,她情窦开了。

小虬盼着太子既残且废,可以独占,是童女对所爱大玩偶的极致情意。

可惜辟光始终是储君,天子亲至安慰,赞曰“我儿一目,更胜舜之重瞳”。

虬姬的梦,做不成。

翌日,姃彭陪她入宫看望。

小虬一见辟光就急扑过去,双手捉他,要看那残目。

他气度一毫不堕,俯身给她看,以为她心痛,又反过来安慰。

她梦碎,大哭。

辟光抱她入怀,屏退左右,姃彭也不能留,一步一回头。

他抱小虬坐,手在她背上,广袖如浪,把她吞食了。

门关起。

那日回来,姃彭忧惧。 昔年小虬的母亲杨王后入宫,就出了事。 姃彭检查小虬的穷绔,见还整净,才松一口气。

手中扇,摇一下,停一下。

太子来了。

婢侍蹑入,给他卸了高冠,金剑解下,置兰锜上。

姃彭站起:“殿下。 乡主刚睡却。”

“食未?”

“不多。饮了石蜜浆。”

辟光旁若无人,玉带钩解了,当,地上一落,迳自登床坐,看枕上的脸:“又瘦了。”

姃彭站立不动。

辟光说:“阿媪去罢。孤在。”

她终究没开腔,退去。

凉床小,他一坐,蔽去一半。

小虬睁目,一寸一寸睨他:“你又来。”

辟光叹息:“怎不来。”

她不语,婉娈爬他怀里,脸入他腋下,深深嗅。黑毛丛生,汗气悍然,是他不外示的阴私,人与兽的交界。是兽穴,是她的。

“姅变了?”他搂她,也闻嗅她,手在她颈上抚揉。

“不能进御也。”

小虬倦倦拨开他手,却又吐息在他脸上,更妖媚。

他捧她脸,唇贴唇,呜咂湿吻,舌交涎缠。

她任他剥了她裲裆,大掌复上花苞细乳,犹抗拒,哑哑叫:“不要你。”

他不管,低头,含在口中。小虬仰头叫,揪他的发,咬他的耳,“你夜宿…今上厌之。”

他笑,吮得更深,“今上何能为,黜我?”

“恐杀我以塞殃咎。”

他抽身半起,褪了裙裾,扶着阳具来回挨蹭阴牝,牵出银丝血丝:“亲骨肉,怎么忍心。”

她睁眼,冷冷,“你就忍心了。”

她母亲是东平王后杨婵,当年入宫望太后,遇天子。

天子奸弟妇,强留宫中。

两日后回来,丈夫熊胥拔刃杀左右婢侍,血溅阿婵面上,不忍毁去的美。

幽于别苑的阿婵,生产时嚎啕了一夜,终于将一团赤肉,挤出世了。

熊胥抱着襁褓看:“唉,是一虬。”

于焉,是小虬了。母旋即忧死,父随之病发的小虬。

他与她,亲兄妹。

凉床太小了。

平日不觉得,他一上来,人不能卧直,膝盖弯曲,头抵着床头屏风,一动,砰,就撞到。

彷佛受困。

这令小虬欢喜。蛇从她的子宫之中,饥饿的吐舌。她缓缓爬蠕,缠住他。

“兄兄怎还信他。”她手握他阳具,曳曳抚弄。

他吻她腮,底下热烫如铁,“兄兄教他不忍。兄兄在。”

她冷笑,忽一口咬上他肩肉:“强奸我。”

这是她最迷恋的游戏。

她要勇力,要暴烈,不惟不能驯服她,反而令她酣畅又自在,林中雌豹踞于自己的雄兽之上。

这游戏太淫,不能教人知,她晓得,故也只与辟光玩。

其实辟光也不喜欢。却从不说,不。

男臂上青筋暴起,是受煎熬。

她扭着腰,挨擦之:“重些,狠些,强奸我。”

他咬牙,阳具直直舂入阴牝中,一下,一下,撞得花蕊翻飞湿响不绝。

他早已长成,无一处不洪壮,她却小,他郑重其事要与她上下都相连,吮吻她唇,身背弯成一张弓,紧绷到痛楚。

她尖啼:“强奸……强奸怎能接吻?”

辟光低头又吻她,大掌批她臀,啪,啪,肉浪荡开,她一霎哑了,春潮涌荡,口角涎湿。

他喘息,抿她额发到耳后:“不等兄兄了?”

“我不要。”小虬缠着他不放,“要你恶,要你失德,要你百死。”

他低哑:“是我,是我奸你。我奸了我的亲妹。你也只肯跟我好。”

她摇首,两目泛光:“错。”

他舂得更凶悍,迳入最深处。小虬扭身啼哭,朱血共春水滟滟,桃枝席一片湿亮。

她哭泣:“不,不,不。”

她不,是为了要。

他知她要什么,却还不给,只一回一回戳刺:“就这么想?”

她呜咽:“快说,你说那句……”

唇上是涎也是泪。

人将要融烂了,如蜜炬,照着他烧。

侵占她,剐去她的骄矜,采紧她的发她的臂令她欲飞而不能。

奸烂她,否则她弑兄。

他将她整个翻转,头压低,跪伏的姿势,白臀高高仰翘。

小虬看不到他了,只见他大掌兜住她,人覆下来。

好重,千钧重,胸贴背,膝叠膝。

辟光从后顶入,纵意肆虐,“我的虬虬。 牵着你奸。”大掌游移到她颈上,一再,一再的锁紧。

她长长咿了一声,乍泄。

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